Sunday, July 31, 2005

日本戰後論(二)「町」的神聖與「奥様は魔法少女」

「町」的不變性、日常性與神聖感覚

看動画「太太是魔法少女」(奥様は魔法少女) ,賣點大概是「殺必死」內容(サービス、即是服務男性觀眾喜歡看的內容啦之類),我卻認為這只是羊頭,其狗肉真實的內容與意味是關乎日本戰後對城市--或者正確來說所謂的「まち」(Machi)--的神聖性。「まち」怎麼翻譯呢?漢字可以寫成「街」,也可以寫成「町」。西方或者中國的傳統以至當代社會只有農村與城市之分別,與日本所將的「町」不盡相同。簡單來說就是日常所住的地方的周圍事物,強調其日常不変性。

本動畫女主角為了維持她媽媽創造--用「魔法」所創的-「町」(片中叫Wonderland的無名土地;対的,無名性很重要),過了少女階段仍然還要維持其土地管理者的身份,令這片土地上的事物與風景保持不變。因此,為了不失去魔法能力,不能接吻--以至丈夫搞婚外情--也要堅持其信念。(大家可留意,近来日本動画大致上関連「魔法」與「日常生活」的場面與情節,往往與日本最神聖的事物有一一対応的関係)

本動畫片最令人深刻的除了是女主角嬉子小姐(太太?)的演出外,對整個無而名之的城市的刻劃最為深刻。典型日本(戰後)社會地方城市的建築、街道設計、神社、商店街,充滿一種平凡卻深刻的氣色。同時,差不多每集也有從山上眺望整片土地與風景的場面,嬉子小姐在努力維持城市的不變之後,每每深情地認為這片土地與風景的不變是她的神聖使命,縱使令她自己連婚姻關係也犧牲掉。

其他文化記號的刻畫與故事背景的特殊氣色也極具象徵性。小型的編集社,非常具文化與神聖感覚的事物);極具懐緬感覚的男主角住的「下宿」,以前常見提供食事的学生住宿(嬉子小姐也是「大家さん」即「包租婆」,雖然文化意涵非常不同);以至學校等日常事物,基乎都是日本戰後社會以「町」作為唯一不變的、帯神聖意味的、日常生活中的象徴。第四集最後下雨的場面,嬉子從山上看不見「WonderLand」,無奈地表達「看不見城市即看不見未來」的深刻對白,及回想媽媽說「某天就算媽媽不在,也希望這片土地與風景也會保留下來」等表達,呼應全片不斷強調 「町」那種「不變」與「恆久」。這種感覺與氣息,正正是(戰後)日本最依賴的感覺。

這種對住的地方的感覺,既可追回日本風土論一類的戰前論述,但最具象徵性則是以廣島被爆或東京空襲的一類論述有所關連。每天日常生活的平和及其不變性,在都市景物的不便與日常性最能顯現。従這角度看「奥様は魔法少女」、聴井上喜久子的ED曲,感覚非常深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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