Sunday, February 11, 2007

流氓的權威人格

湯生專欄“日僞流民”,即可拆成“日僞”,又可拆成“僞流民”,妙也。
但今天不談日本、日僞、流民、僞流民,
今天談香港的(真)流氓。

近日熱門話題,看過相關討論,
沉思一下,調息一下相關的政治環境與社會氣氛,
得出以下結論:

香港流氓最反權威,
卻又最喜歡自己做權威,
自己做不了,
走去追捧成爲了假文化權威的流氓,
然後無責任地一起去打擊文化權威,
扮演被害者,
可稱之爲“流氓權威流氓化

(簡稱“流氓流化”或“流化”)。

流氓最喜歡把事事流化,最討厭文字與文化修養、外在權威。
本來討厭權威,乃97之後香港政治思想形態的一個重要指標,
但反擊權威,變成了形而外的空洞行爲與心態。

譬如:
某有文化人指責自己,就說“你這是權威心態!”;
見到有人示威卻自己不同立場的,就說“你是為反對而反對!”;
有人說你文化修養不好,就說“你這是Elitism!”
有人批評自己日日看漫畫不讀書,就說人“這是歧視Otaku!”

(巧妙的流氓邏輯!----你扮野呀?)

本來,對權威保持懷疑態度,不是壞事,
但問題是,反擊了權威,好像自己不用責任
這比對日本凡事跟隨權威,不用負責,相映成趣。

丸山真男講日本的“無責任體系”,
其實來自社會上下太依賴上下的權威體系,
其實乃到處對左負責、對右負責、對上負責、對下負責的
全面怕死心態。

香港呢?相反的,
可說這是一種政治流氓的流化(政治流化),
從上到下,
形成了一種“有責任體系”,
到處都問這個責,問那個責,
就是人人不對自己問責

日本無責任體系的問題,是無個人/國民的主體意識。
香港有責任體系的問題,是只有個人的經濟權利意識而無政治責任=政治權力意識。
這一方面因爲香港的政治環境不鼓勵政治參與,
因此個人也無需向國家與社會負責。
另一方面社會氣氛崇拜教育考試遊戲,
(更何況要負責的人把子女送出這個圈子----隔代無責!)
在遊戲輸掉----以至其實是真正是Elite而自己扮弱者的“僞文化僞流氓”--的人,
他們當可義正詞嚴指責當權者的失策而自己不負責。

於是乎,
社會上最成功的人,只有權力,最不想負責。
大衆,毫無權力,只想有權利,最喜歡問責;
連自己都一起撒賴不想負責的,是為流化的一部分。

本來這實數無可口非,乃主宰政局而不放權的管理者的責任,
而不能夠指責指責他們的無權無知無責的大衆“為反對而反對”;
可是,這樣一來,大衆一方面持隔岸觀火的心態,
但面對這樣的強大的競爭生存遊戲,在階級的扶梯上斗得你死我活。

這就是社會解體的前哨戰。

於是乎,
教育,及其代表的文化、知識、教養、品格、修養等
都給被當成一種類權威,
從曹博士給戲弄惡搞,
到與自己擁有相同流氓價值觀的權威當成密友一類例子,
可見一斑。
(不討厭人有錢,最討厭人有文化,真流氓也)

而自己呢,就培育出一種奇妙的被害心態,
當受到家長、老師一類權威的指責,
就忽然認爲對方是“擺權威”---“你大曬呀?”

從近來的事例可見,
一衆流氓隨街調戲婦女,
給人義正詞嚴指責,
一方面落荒而逃,
一方面回到流氓的大本營
發揮其流化精神,
大力數落對方權威心態、
並說“只是在自己地盤調戲而以,用不着那麽大事啊”,
一類聼上去有道理,
背後卻從根本無想過自己的責任何在。

這類問題是出於何處呢?
說得流化一些,就是沒有修養的流氓表演。

黑社會之類流氓一方面不喜歡權威
(尤其家長與教師)
當街撒野,討厭文化、修養。
(香港人最喜歡黑社會電影?不!他們只是以爲自己是蠱惑仔罷了!)

本來,當社會有健康的發展,
讀書可保證有成功的機會的話
文人出來指責一下,流氓還是會自卑的;
但人人讀了一點書,找來一些文化理論
就可以大義凜然地說學者、政客等只是一種意識形態
(香港的大學裏文化研究的興起!)
可是,
這不代表流氓撒野就變得義正詞嚴、變得正統!

我承認,學術界最多敗類,
但更敗類的,是那種夥同流氓,
以流氓文化標榜自己反權威,
的一種最可怕的流氓真權威。

作爲半個教育工作者,
我不怕流氓指責自己扮權威
但任何一個對教育帶有1%的希望的、
有同理心的“一個人”,
最討厭那些在無意識(=無責任意識!)的情況下
胡亂傷害他人之後,
帶那種無辜表情,外表說十個不是,
内裏十萬個被害心態的“XYZ”!

面對香港社會的政治流化,
我們應該用最老土的腔調,用以下語句指責他們:

你無恥!
你下流!
你這些敗類!
你這些人渣
你,不是人!

No comments: